【弘杨】亲爱的蜥蜴（上）
注意避雷：非常不专业的刑侦文/可能不会有下/三观又不正了/极度OOC/有卓玮提及
“这次死的是谁？”黄子弘凡推开会议室的门时，特案组内其他成员已经坐下来开始看案情报告了。蔡程昱就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，拍了一下旁边的空位，示意他坐下。
贾凡没说话，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，也不抽，就这么燃着。还是蔡程昱先开口说：“仝卓，凡凡的同期。”
这是第三起警枪伤人案件了。22天前，缉毒大队的队长高天鹤被发现死在暗巷里，致命伤是他自己的配枪，凶嫌在一枪爆头后带着这把枪迅速逃离了现场。由于案发时是雨夜，那条巷子又偏僻没有摄像头，竟没有人能说清凶手的具体模样。半个月前，还是同样的雨夜，同样的凶器，只不过这回案发地点变成了夜店的卫生间。死者李彦锋是个小毒贩，以贩养吸，经常把交易地点定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娱乐场所，却没想到他一向看重的隐蔽性要了他的命。
然后是今天。黄子弘凡在翻开报告前先看了一眼高杨。高杨坐在他对角线的位置，皱着眉头看得认真。高杨这人白白净净，像个玉娃娃一样，黄子弘凡第一次见到他时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是个跑外勤的。和他一起入职的张超跟他说：“这是高杨，隔壁二大队的，比咱们早三年进来，据说特别狠。”
黄子弘凡当时不明白这个“特别狠”是什么意思，直到有一次闲得无聊查询高杨参与侦破过的案件，才心服口服。
这履历，不愧是我黄子弘凡喜欢的人。
所以当张超第一次去黄子弘凡家时被前来开门的高杨吓得不敢脱鞋，还是黄子弘凡迷迷糊糊地从卧室出来说“你来得真早”，他才心情复杂地进了屋。黄子弘凡在感情上是个行动派，看上了就去追，想要了就去争取，连别人想都不敢想的高杨也能轻松拿下。张超一边叹服黄子弘凡这男的绝非常人，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高杨：“你怎么想的？你没事吧？”
当时高杨就躺在黄子弘凡大腿上玩手机，闻言想都没想地说：“黄儿，你听到了吗？”
黄子弘凡：“张超，我耳朵还没瞎。”
“行，行，你俩伉俪情深，告辞！”
从此全警局的人都知道，黄子弘凡和高杨同居了。同事们满头问号，领导们捶胸顿足，只有他俩每天一起来上班，刚下车时还甜甜蜜蜜，踏进局里一步就开始分隔十米装不熟，活像一对被迫下了办公室恋情禁止的怨侣。可天知道，局长管天管地，对于小年轻们搞对象这种事可是喜闻乐见。那时候代玮还在，他会搂着高杨肩膀偷偷说：“抽屉第二个格，老样子。”
是黄子弘凡每周都会为他准备的茉莉花茶，却不敢光明正大的给，只能拜托代玮帮忙。代玮对于这种把自己当信鸽的行为不胜其扰，无数次扬言等他男朋友任务结束回到局里，一定要秀个九九八十一天，争取恶心死他俩。高杨还想细问关于他男朋友的事，叫什么名多大年龄在哪出任务，代玮却瞒得严严实实，一句话都不肯多说。
可是代玮已经离开两个月了。
这次的案子由于牵扯到警界，引起全社会广泛关注。高杨这人一向公私分明，一进入工作状态就与私下里判若两人。黄子弘凡一边听蔡程昱介绍案情，一边在自己那份报告上划重点。
其实也没什么可划的。和前两个案子一样，死者仝卓，一枪毙命，凶手手法干净利落，一看就是个经验老道且心理素质极高的枪手。唯一不同的是仝卓的身份。
“仝卓是局里放在王晰那边的卧底。”贾凡等着那根烟燃尽了才开口说：“局里除了廖局，就只有高天鹤和代玮知道了。有什么用呢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。”
“代玮？”高杨捕捉到这个名字，“他和代代的死有关系？”
“他是代玮男朋友。”
黄子弘凡看到高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，一时心中也有些难过。他知道代玮是高杨的同窗，他们一起来到局里，高杨被分到刑事二大队，代玮则在缉毒大队。高杨和代玮关系特别好，高杨在没和他同居之前一直是和代玮在外边租房子住。代玮死之后，黄子弘凡还陪高杨去他们以前租住的地方吊唁。他甚至记得高杨红着眼睛说：“代代，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。”
蔡程昱想问他的看法，可他只能看见高杨默默流泪的样子，哭得连身体都微微颤抖。此时此刻他很想抱住高杨告诉他你别难过，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，至少他们曾经相爱如你我。他是这么想的，也想这么做，却被蔡程昱摁下了。
蔡程昱对他摇头，对他做口型：等等。
黄子弘凡没明白蔡程昱什么意思。他探了一下头，看到蔡程昱又说：一会儿别走。
他抬头，看到张超也在对着他使眼色，心中升腾出一个巨大的问号。然后他听到贾凡说：“我们绝不能容忍犯罪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。此次我们将三起案件统一并案处理，成立了这个特案小组，并由我担任组长。也希望大家都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，各位都是刑侦部的精英，虽分属不同大队，但我还是希望各位能够团结起来，不要让外边看我们警察的笑话。”说着他竟哽咽起来，“我也恳求各位，能够给仝卓，我多年的好友，一个结果，起码证明他这么多年的潜伏是值得的。”
贾凡一番话说的极为动情，连黄子弘凡这个根本不认识仝卓的人也被现场气氛所感染。会议室里鸦雀无声，半晌才听到蔡程昱第一个说：“定不负所托。”
“定不负所托！”
会议结束后黄子弘凡记着蔡程昱对他说的，没有起身往外走。高杨路过门口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：“你倒是不着急。”
蔡程昱抢过话头说：“我找黄子有点事，不耽误你们小情侣谈恋爱。”
高杨偏过头，眯着眼睛看了蔡程昱一会儿，小声地说了句“好吧”，转身离开会议室并贴心地带上了门。
黄子弘凡环顾四周，留下来的是他，贾凡，蔡程昱和张超。蔡程昱和贾凡是二大队的人，他和张超是一大队的，怎么看他们四个也不应有什么交集。但他听到贾凡说：“好的，我们现在开始正式讨论案情。”
“那高杨和龚子棋呢？他俩刚走。”话一说完他就马上反应过来，“你们不想让他俩知道？为什么？”
“我正式向各位公布，高杨和龚子棋，作为本案嫌疑人，从今天起将成为我们的重点看管对象。”贾凡瞟了黄子弘凡一眼，不出意外地看到对方惊讶的表情，又继续说：“当然，嫌疑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三位，我们要逐一排查。”
“你们搞错了吧？”黄子弘凡说：“高杨是你们二大队的人，龚子棋是隔壁技术科的，你们别抓不到人就瞎搞啊。”
“你冷静一点。”张超拍了拍黄子弘凡的肩，“我们不是怀疑高杨，只是说多注意一下他的行为，肯定是没有错的。”
“我超冷静。”黄子弘凡嘴上说的和实际表现可不太一样。他盯着贾凡，眼睛里像是能喷火：“告诉我，为什么？”
“经我们调查，龚子棋的养父在本城的地下市场与王晰存在竞争关系......”
“我他妈问的是高杨！”
贾凡叹了口气，用他一贯温情的语气说：“恐怕是为了代玮。”
“此次案件的三名死者，均在不同程度上与代玮有交集。我相信你应该知道，代玮当时被我们的线人指认为王晰在警局内部养的鬼，被高天鹤上报给领导后，当天晚上就死于王晰地盘内夜店的一次打斗中。根据线人之前的消息，内鬼那天晚上应该是在那家店有一笔交易要做的。”
“那个线人是仝卓，与他交易的毒贩是李彦锋。”
“所以你明白了吗？这次这个案件，与其说是对警方的针对与嘲讽，不如说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复仇。”
“黄子弘凡，你是一名刑警。你好好想想我说的，现在告诉我，高杨应不应该被怀疑？”
“可是你们不能仅凭这些动机就推断......”黄子弘凡还想辩解，却被蔡程昱打断。
“我们有证据的。”
蔡程昱从不说谎。他说有证据，就说明一切不仅仅是干巴巴的推理游戏，“你看这个东西，你认不认得。”
黄子弘凡当然认得。那是一颗金色转运珠。高杨生日那天，黄子弘凡在周大福买了这个象征健康的小太阳花，还配了一条红绳做手链。高杨在收到礼物后第一反应就是：“红绳不是女孩戴的吗？我才不要呢。”
那时候黄子弘凡还哄他说：“黑绳不好看，你和红色特别搭。”
他又想起半个月前的某一天，高杨很晚才回家。那段时间他们二大队在忙一个案子，高杨经常加班到很晚才回来。那天高杨回家的时候，黄子弘凡正歪歪扭扭地卧在沙发上玩游戏，看到他回来也没抬头，没办法，战况太激烈，这时候退出岂不是成了猪队友。
可是高杨站在他面前一把撤走了pad，对他说：“阿黄，抱抱我。”
黄子弘凡当时细想想高杨的处境，倒是感同身受。做他们这个工作的，压力太大，又时常得不到社会的理解，会觉得心里崩溃也是常有的事。于是他抱住高杨，一边说“没事啦我在呢”，一边趁机摸高杨的头发。高杨的头发细细软软的，摸起来真的像羊毛一样舒服，可他没想到，高杨哭了。
黄子弘凡整个肩膀都被浸湿了。他想着这回这个案子这么难搞的吗，立刻手忙脚乱地用手指给高杨抹眼泪。他拉着高杨的手，却发现本应戴的好好的转运手链消失了。
“转运珠呢？”
“坏了。”
“你看看你看看，知道为什么这次这个案子这么难搞了吧！”黄子弘凡说：“有时间我再给你买一颗，别慌，问题不大。”
高杨没再回答他，而是直接用一个吻堵住他的嘴。泪珠划过脸颊滑入到高杨浅浅的嘴角，连黄子弘凡都能尝到咸味。
“你知道这个珠子在哪发现的吗？”
“半个月前......李彦锋......”
“看来你是想起来什么了。”蔡程昱嘴角扯出来一抹极难看的笑容，“还有这个。”他推过去一张照片。
“根据我们推定，仝卓是昨晚21点左右死的，第一现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仝卓现在暂住的出租屋。这个出租屋是当时高天鹤给他租的，你知道为什么选在这里吗？”蔡程昱说，“楼下的法丽加商务ktv是王晰开的。”
“你再看这个照片，是不是挺眼熟的？”
“高杨和龚子棋，来自于距离法丽加正门500米外的银行摄像头。”
“黄子弘凡，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们，昨天晚上，高杨去哪了？”
“他好几天前就跟我说要和龚子棋去出个任务。”黄子弘凡皱着眉头说，“而且他当时就告诉我要去那个法丽加，还问我放不放心他......”
当时他俩都瘫在床上看爆米花大片，开着空调盖着棉被拉着窗帘，气氛营造的特别好。高杨看着屏幕上男主向女主表明心意，突然问：“你就放心我和老龚去法丽加出任务？我可听说法丽加的女公关都特漂亮。”
“女公关我挺放心的，但是龚子棋我可放心不下。”黄子弘凡也打趣道，“你看看他那张脸，说出去谁也不信他是搞技术的吧。”
高杨呵呵地笑着说：“老龚可是法丽加老客户，这次没他还真不行。”
“行行行，你们二大队和技术科强强联手，拳打缉毒科，脚踩一大队。”
黄子弘凡越想越惊得一身冷汗。可他还是下意识地为爱人辩解：“我还是觉得可能只是巧合。你们看啊，在这件事上高杨根本就没想瞒我，我知道他和龚子棋一起去了法丽加，还有他的转运珠丢了，这事我也知道啊。我跟高杨在一起这么长时间，他从来没骗过我。”
“你说的对，所以我们还是要找证据。”张超说，“如果不是高杨，那当然最好。如果是他......”
“不可能是他。”黄子弘凡说：“我相信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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